前不久,因工作需要,我们北京鲁迅博物馆的同志们来到了鲁迅故乡——绍兴。
紧凑的生活装满脑袋,奔波的日子占据时间,各种思绪不断涌出,似乎又缺乏寂静的沉淀——经历着短暂而忙碌的古城之旅,生命的途中又看见了一扇奇异花朵般的天窗。
老街、台门、黄酒、水巷、戏曲……古朴的,悠闲的,浪漫的,开启我对这座魅力富庶水乡古城的一切想象。这座经历风云变幻的2500年历史古城,在时间的冲刷和洗礼中日渐历久弥新,充斥着饱满的活力和热情,彰显着无尽的魅力和价值。无论是久负盛名的绍兴“三乌文化”,兰亭用心良苦的十八缸练字水,或是“红酥手,黄藤酒”,催人泪下的《钗头凤》,感受这座城市,处处融景入心。
汗水一遍遍在烈日骄阳下湿透了上衣,脚下实实地踩在先生少年时期生活过的江南水乡,空气中散发着不同于北方浮躁忙乱的书香娴静,绍兴— 一种浓郁的氛围。
怀着一份探寻、崇拜,从先生沉闷14年的北京一路追寻至他生命的起点。思维里幼小便陪我长大的一位陌生熟悉的老人,您真的是一尊神吗?
绍兴鲁迅旧居被包围在一条古香古色的徽派建筑的街上,祖辈世代居住,一座座大型台门建筑里,先生度过了人生最灿烂的年纪。三味书屋和百草园,记录着鲁迅广博学识的启蒙点和带来无限美好的纯真童年。
双脚踏进先生所说的“荒园”,充斥眼中的却是饱满的绿,在孩子顽皮的内心与近乎于僵化或许带有体罚教育的私塾相比,“紫红的桑葚,酸甜的盆子,光滑的石井栏”的后院,是任由他们天真烂漫的天堂。这些浓厚的生活情趣丝毫没有时代的远去而模糊,却在我的想象里愈加回味无穷。
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,百草园的生活是难得的清新。没有端详过云雀,不知何为覆盆子与木莲,印象中似乎有蟋蟀、蜈蚣,时光的缝隙啊,那是多早之前的纯真了呢?
昔日的幻影重现被短衣帮嘲笑的无助,畏缩的孔乙己,饱经悲惨人生又失去孩的祥林嫂,谁人可以体会他们对世界的无助和恐慌,像一粒微小的尘埃无声地落在那混沌与黑暗的社会中。回忆至此,尙心有余痛,切身处境在那时代中的鲁迅, 又是何等的倍受煎熬呢。
您眼中的深邃热切,毕生孜孜探索如何拯救国民性的历史责任感在心中积蓄,与深厚的文学底蕴相遇,一腔急需喷薄而出文理性地书写的热血,染浸了五湖四洲。
在人类孜孜追求理想美好的和谐社会为主题的大背景下,即使用不上你那“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”的硬骨头精神,或许将要丢弃“投枪和匕首”,但“民族魂”将与世长存。
二十四岁先生是荐轩辕的有志青年。
二十四岁我在哪里。
路上总会有新发现。
北京鲁迅博物馆 陶逻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