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50203致黄源

350203致黄源



河清先生:
    一夜信今日收到。那本散文诗能有一部分用好纸印,就可以对付译者了,经手别人的稿子,真是不容易。
    当靖的那一篇拉甫列涅夫文抽去时,我曾通知他,并托他为《译文》译些短篇。那回信说,拉氏那样的不关紧要的文章尚且登不出,也没有东西可译了。他大约不高兴译旧作品,而且也没有原本,听说他本来很多,都存在河南的家里,后来不知道为了一种什么谣言,他家里人就都烧掉,烧得一本不剩了;还有一部分是放在静农家的,去年都被没收。在那边买书,似乎也很不容易,我代人买一本木刻法,已经一年多了,终于还没有买到。
    杜衡之类,总要说那些话的,倘不说,就不成其为杜衡了。我们即使一动不动,他也要攻击的,一动,自然更攻击。最好是选取他曾经译过的作品,再译它一回,只可惜没有这种闲工夫。还是让他去说去罢。
    译文社出起书来,我想译果戈理的选集,当与孟十还君商量一下,大家动手。有许多是有人译过的,但只好不管。
    今天爆竹声好像比去年多,可见复古之盛。十多年前,我看见人家过旧历年,是反对的,现在却心平气和,觉得倒还热闹,还买了一批花炮,明夜要放了。
    专此布复,并请
春安。

迅上二月三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