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50129①致杨霁云

    350129①致杨霁云


霁云先生:
    顷收到二十七日惠函;承寄《发掘》一本,亦早收到,在忙懒中,致未早复,甚歉,见著者时,尚希转达谢忱为幸。
    《集外集》即送审查,被删本意中事,但开封事亦犯忌却不可解,大约他们决计要包庇中外古今一切黑暗了。而古诗竟没有一首删去,却亦不可解,其实有几首是颇为“不妥”的。至于引言被删,则易了然,盖他们不许有人为我作序或我为人作序而己。颠倒书名,则以显其权威,此亦叭儿脾气,并不足异。
    尤奇的是今年我有两篇小文,一论脸谱并非象征,一记娘姨吵架,与国政世变,毫不相关,但皆不准登载。又为《文学》作一文,计七千字,谈明末事,竟被删去五分之四(此文当在二月号刊出);我乃续作一文,谈清朝之禁汉人著作,这回他们自己不删了,只令生活书局中人动手删削,但所存较多(大约三月号可刊出)。这一点责任,也不肯负,可谓全无骨气,实不及叭儿之尚能露脸狂吠也。三月以后,拟编去年一年中杂文,自行付印,而将《集外集》之被删者附之,并作后记,略开玩笑,点缀昇平耳。
    上海天气已冷,我亦时有小病,此年纪关系,亦无奈何,但小病而己,无大害也,医言心肺脑俱强,此差足以慰锦注者也。
    专此布复,即请
文安

迅顿首一月廿九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