〖乘凉〗:两误一不同
这位木斋先生对我有两种误解,和我的意见有一点不同。第一是关于“文”的界说。我的这篇杂感,是由《大晚报》副刊上的《恶癖》而来的,而那篇中所举的文人,都是小说作者。这事木斋先生明明知道,现在混而言之者,大约因为作文要紧,顾不及这些了罢,《第四种人》这题目,也实在时新得很。第二是要我下“罪己诏”。我现在作一个无聊的声明:何家干诚然就是鲁迅,但并没有做皇帝。不过好在这样误解的人们也并不多。意见不同之点,是:凡有所指责时,木斋先生以自己包括在内为“风凉话”;我以自己不包括在内为“风凉话”,如身居上海,而责北平的学生应该赴难,至少是不逃难之类。但由这一篇文章,我可实在得了很大的益处。就是:凡有指摘社会全体的症结的文字,论者往往谓之“骂人”。先前我是很以为奇的。至今才知道一部分人们的意见,是认为这类文章,决不含自己在内,因为如果兼包自己,是应该自下罪己诏的,现在没有诏书而有攻击,足见所指责的全是别人了,于是乎谓之“骂”。且从而群起而骂之,使其人背着一切所指摘的症结,沉入深渊,而天下于是乎太平。七月十九日。copyright Reserved 2014-2019 版权所有 北京鲁迅博物馆(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) 京ICP备18041591号-2